Acostasin Record
阿科斯塔辛记录
【虾仁饭pa】收尾
【约稿】2024/04/05 @荷上无露之日
斑目戴着鸭舌帽,手中推着超市的理货车,在来到蛇倉的点位后掀开了箱盖,鞋尖一踹箱体,令里面陈尸的猎物被“惊动”后与箱体撞出一声闷响。“交给你了,我等下回来。”现代科技虽然保障了大多数人类的安全,但对于斑目的职业来说未免有些苛刻了,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冰冷地注视着人类的悲喜,但好在他有了蛇倉这位清道夫,自从被对方赖上之后,斑目可少费了不少心思。
蛇倉早就等待多时了!两人在来之前就定好了计划,斑目会把晚餐搬过来,自己离开去监控下晃一圈证明无害,再回来这处死角,以免相当完善的计划被万一出现的遗漏破坏。蛇倉会把倒霉的猎物吃得连一根骨头都看不到,两人再大摇大摆地离开,即便警察传唤,也不会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二人出现在那里的嫌疑。斑目顶开推门,临行前不忘提醒蛇倉从内用球棒把门插死,自己则在楼梯间外竖起一个施工告示,降低被撞破的风险。蛇倉迫不及待地撕扯起来晚饭的包装膜,她的身体还没完全冷却,也没有出现僵硬,因此在蛇倉地摆弄下无比温顺地敞开了赤裸的肉躯,像一种沉默而虔诚的献祭。
蛇倉跪坐在地上,叫这位优雅的女子能够躺在自己腿上。她海藻般的头发散落在蛇倉的大腿上,柔柔地蜿蜒着,在蛇倉摆弄她手臂的过程里轻晃,叫他感到了些许痒意。蛇倉褪下了她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并把它放在自己胸口的兜里——之前他太性急,有一次扯断了那天午饭的珍珠项链,被斑目提着耳朵训了很久,然后俩人撅着屁股到处找散落的珍珠,不找到不许开饭,从此以后蛇倉就学乖了,这种会导致斑目和自己被追查到的证据要揣兜兜啦~他又检查了一遍,顺手取下了女孩的耳钉一同没收,这才诚恳地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随后,他那坚硬得不似人类的指甲便蛮横地扯开了女人带着些许圆润的手臂,你听过皮肉断裂的声音吗?不同于布帛响亮,也不似金玉一样清脆,只是湿润的、黏腻的,像是一脚踏入了某个泥潭。肌理被顺着生长的趋势撕开,露出的红肉平滑,血液蓄于软肉的坑洼中,又在蛇倉放下她手臂的瞬间开始向指尖汇聚。她的指甲上涂着猩红的甲油,但一旦你见过血泊,便知晓真正的血是无法被任何油漆或颜料描绘的,那血液淌过她手背上血管的脉络,又顺着指缝延伸,最终滴落在地。
嘀嗒。
蛇倉迫不及待地张开口要把肉块送进嘴里,但在软肉触及到唇瓣之前,更为急躁的触手便已从他的齿列中刺出,极迅速地卷着臂肉吞下了。嗨呀……都没尝到味道呀!嘴里只有些许残留的血气,蛇倉咂了咂嘴,决定还是克制一下本能的掠食欲望,毕竟咀嚼的口感也是用餐很重要的一环。斑目可说过了今天的时间充裕呢,而且晚饭又这么好,体态匀称、外表干净,蛇倉还是想仔细品尝的。
于是蛇倉按耐下他那永远不知餍足的食欲,紧接着如法炮制地撕下一块肉来,将其抵到迫不及待从唇瓣中探出的舌面上。斑目曾经问过他的味觉是否也发生了改变,蛇倉记得他发问时的表情,那是即便心中好奇也压抑不住的嫌恶。
蛇倉也说不好这种改变具体精确到哪种程度,只是觉得入口的生肉如此香甜软韧,本应因为杂食而味道酸苦的人肉,在在蛇倉的异变后甚至超越了北海道精心饲养的雪花和牛,那腥气四溢的血水变得黏腻香稠,肉块更是因为食材的锻炼差异而有不同的丰富口感。蛇倉虽然贪吃,但并不是个护食的人,在斑目之前询问的时候还大方地把自己吃剩的一块好肉递给他分享,结果被打了手背,那块肉也掉到了地上。不过蛇倉不嫌弃!他立刻就用触手把那块肉卷走了。斑目眼角抽搐,最后抱着肩继续为他守门,没再说话了。
现在斑目不在,蛇倉抱着女尸握在楼梯间的门口死角,他从女孩的小臂开始吃,将肌肉撕得破烂,露出被血液晕得粉红可爱的骨骼。然后蛇倉压住了她的肘关节,用蛮力把整只小臂掰了下来,他喜欢关节连接处的脆骨,那无坚不摧的牙齿可以让他把小臂这种不算粗大的骨头都咬断,在进食时蛇倉的腮帮子里发出某种硬而脆的响声,斑目敲门时他还嚼着呢,下半张脸全是血,还颠颠儿地去拔了插销给他开门。蛇倉舍不得放下嘴里的肉,就叼着女孩的手指,斑目进门后身体立刻侧过去,躲过了从骨头尖儿上甩下来的血液。他骂了句:“溅到门上被忽略的话会被发现的,蠢货。”
“嗯嗯,没关系,我会擦掉的。”当然是用触手啦!他保证把地上舔得连一点DNA都不会留下!蛇倉捏住了那条手腕,津津有味地吮着女孩的指尖,好家伙,这可真是“吮指原味”了。斑目虽然是个暗夜行者,但不代表他背叛了人类的感官,所以这种画面无论看了多少次,他都会感到一种由衷的不适。蛇倉已经坐回了墙角,把那女尸牢牢抱在怀里,咀嚼时黏腻的是肉块被撕扯研磨的声音,清脆的是骨骼和牙齿碰撞、并被其粉碎的冲突。斑目不禁搓了搓胳膊,心想这声音要是被别人听到大概会称为什么都市传说吧……哪怕不去看那个画面,他也能想象到茹毛饮血的血腥场景。人类的想象总是丰满的,你可以通过那响声知道有东西在进食,然后因那难以出现在日常中的吞咽和撕扯响动判断出来极为真实的画面。斑目忍不住训斥了句:“你就不能小点声吗?”
蛇倉有些委屈,他已经很小声了,都不敢发出吃得兴起时那种“唔哇”的候音,可是嚼东西的声音他避免不了嘛。他把女孩的手指一节节掰断了,像在吃盐水蚕豆一样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一边含含糊糊地委屈着:“我已经很小声了啊,而且又没有人。”
斑目啧了声,继续抱臂靠在墙上闭幕养神了。蛇倉得以继续啊放肆地苦吃,他把那条小臂塞下了肚子,又如法炮制另一侧,女人的肌肉要比男人柔软地多,肌理细腻,不像吃男人,嚼完了还要剔牙。或许是因为乳腺的缘故,蛇倉总能从其中品味到一丝奶香味。而且女人总是比男人爱干净的啦……尽管真正的底层人很少会招惹到组织,真正有价值被杀的倒霉蛋大多不会是脏乱的流浪汉,可是有些时候那些男人的体味真的很大,就连蛇倉怪异的味觉也不足以将其逆转为美味,只能捏着鼻子将其快速压缩后吞下。
有的时候斑目并不满意于蛇倉的磨蹭,毕竟他都有能快速吞食的能力了,这样血腥的架势完全就是拖延时间嘛,可是蛇倉对此有话要说。咀嚼也是用食的一环呀!而且还是占比极大的那环,就像是失去了嗅觉也会影响味觉的判断一样,不嚼就吞下去,肚子饱了可味蕾和牙齿没有啊。斑目当时骂他臭小子你口欲期没过吧。蛇倉严肃纠正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有一定时代滞后性,不能用他的观点套一切行为动机。虽然蛇倉总是疯疯癫癫,看上去像个国中没毕业就辍学的小孩儿,但是他的知识底蕴并不低,甚至能和杂谈一大堆的斑目唇枪舌战个百来回合。斑目只能将他的疯癫当做是被那怪东西影响后的后果,毕竟俗世认定的“博学”往往代表性情恬静沉稳,蛇倉却完全背道而驰,撒丫子狂奔。
……就挺令人头疼的,如果他真是个表里如一的傻蛋,斑目就不会那么头疼了。但问题是蛇倉那种近乎天真的残忍下仍有狡诈的一面,为了利益斑目可以哄孩子,可蛇倉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孩子,他跳脱到甚至有些活泼了,斑目却不能真的用哄孩子的方式和他相处。毕竟如果他夹着嗓子哄蛇倉快点吃饭吃完走人,蛇倉是真的会笑话他的。
虽然斑目总被蛇倉说有些婆妈,但这种场合下他往往是不说话的,虽然他干的是杀人的勾当,但自我认知仍旧是人类,蛇倉在他的判知里却已经脱离了人类的物种,顶多还算个碳基生命。他没什么善心,反正蛇倉的存在帮他解决了不少处理现场的麻烦,虽然偶尔也会酿成更琐碎的烦恼,但总体来说是利好的,他没理由排斥。因此尽管对蛇倉过多提防,但斑目实际上并不打心眼里不信任蛇倉。他用余光瞥着,便看到蛇倉已经开始吃到大臂了,肩膀转轴处并不好撕扯,但那坚固的肌腱链接处在他手里就像内酯豆腐一样被破开。蛇倉满脸喜意,大快朵颐。
大臂的肉要比小臂丰厚,手臂内侧带着些许油脂,或许是因为更靠近乳腺的缘故,那股子女人特有的奶香味便更加清晰了,蛇倉双手碰着,脸几乎埋进去,嘴唇嘬着骨骼的断口,将里面流淌着对的粉白色骨髓吸出,血腥气四溢。他喜欢筋络的口感,可以供他撕咬,韧、滑,那本应是极难入口的东西,但在蛇倉的尖牙下也如此温驯。他吃得太快,口腔的体积存不下那些没嚼烂的软肉,便被舌面翻卷着抵到腮帮子上,鼓鼓的。要是个小孩儿做出这幅情态应该是可爱的,但偏偏蛇倉是个俊秀的青年模样,他啧啧有声地吮着血气,声音和模样都叫斑目觉得牙酸。
唉,凑合守着吧,斑目实在不理解他对于品尝和撕咬的爱好——明明直接吞下也能饱腹。但仔细一想,这不就跟斑目职业是杀人越货,私下却研究那些被人吐槽无趣古板的棋谱之类的东西一样吗。可能就是爱好吧。蛇倉飞速地啃完了大臂,又恋恋不舍地舔那根骨头,模样看者没出息急了,斑目忍不住催:“臭小子,快点,不是还有一边没吃吗?”
蛇倉瞪他一眼,但还是老实地把骨头往嘴里塞,然后开始撕扯尸体的衣物,哎呦……斑目可从来没有亵渎尸体的爱好,哪怕再美艳的女人出现在面前,生前还是死后,他都对一睹芳容、啊不,芳躯没有任何兴趣。他还抱有最基础的礼貌和尊重,多奇怪呢,毕竟他不忌惮杀人,却不会恶意叫尸体衣衫不整。可是蛇倉毕竟是要吃的,赤条条、血淋淋地塞进嘴里,衣服不脱不行。在那女尸的半个胸脯露出来时,斑目就彻底闭上了眼。蛇倉动作有些粗鲁地把手插进胸衣和柔软乳肉的间隙,像掏什么丸子一样将她的乳房彻底暴露出来,随后撕扯。
这具身体早在手臂被截去时就已经失血过多了,因此再度造成伤势也没有引得血液四溅,淌在地上的血被社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触手游走着都舔去了,地砖干净得跟刚出场似的。蛇倉把那团柔软的肉捏在掌心里,大鱼际挤压着,像是捏什么解压玩具。明明那是第二性征,往往和情色挂钩,但是这场面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半分旖旎吧?蛇倉小口小口地啃着软肉,这么好的食材怎么就只有两块呢!真讨厌。但是转念一想,有很多乳房的那不是动物吗……动物没有人类那么好吃,真可惜。
乳肉白皙柔软,入口香甜,像在吃某种奶冻,蛇倉吃得很仔细,心中满是感恩。感谢亚当夏娃,感谢女娲伏羲,感谢伊邪那美……总之感谢一切创造出女人的神话。男人虽然体量更大更饱肚子,可是没有这么好吃呀!吃完乳房,他又去掰女尸的肋骨,蛮力下的胸腔彻底被打开,他捧出了那颗心脏,毫不犹豫地下嘴啃食。那是最好吃的脏器,几乎没有之一,它兢兢业业工作了数十年,将自己砥砺得柔韧而多汁,口感弹碎,蛇倉觉得那有点像脆柿子,但是他已经有些记不起来冬日的脆柿子是什么味道了,只是记忆中还有那种概念,大概就像现在正咀嚼的心脏一样甜如蜜水吧。
然后是肺叶,大块的软肉,带着细小的褶皱和回路,血液积蓄在里面,每一口下去都是充沛的汁水。虽然蛇倉从来不吐骨头,但是他也不会嫌弃这种毫无顾忌地咀嚼带来的快感的。它的表皮是平滑的,舌面抵在那薄膜上,颇顺,但里面的口感丰富,因为褶层而带有奇异的咀嚼回馈。不过味道嘛……在吃过心脏后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肝的味道带有一种奇异的冷冽感,毕竟作为杂食动物,人类的肝脏和肾承担了净化的功能,因而有的会有些奇怪的金属味道。不过蛇倉不介意,他咬着这位女士的肝脏,发出了沉重的叹息,斑目不耐烦地皱眉:“吃着吃着谈什么气,快点,伤春悲秋什么呢?”蛇倉就说:“太可怜了!她肯定有点亚健康,好硬的肝!资本主义太可恶了!”他知道人物目标的信息,这位女士是一个企业的小高层,看样子平日事物繁多。
但是怜悯猎物是一种假慈悲的行为,斑目可不觉得蛇倉真的会因此而悲伤,他嗤笑了一声:“你是觉得不好吃吧,别装样子了。”
蛇倉不说话了,好吧,即使不尽人意,他也会虔诚地将食物都塞下肚子的,他张大嘴,把只咬了两口的肝和还一口没动的肾直接抛到嘴里,在压缩后一口吞下,比他硬啃不知道快上多少。然后是肠子被如法炮制,于是她大开的腹腔中只剩下了胃囊和小小的子宫卵巢。它们因为特殊的味道而被蛇倉留到最后进食。胃囊里用于消化的绒毛和褶皱蓄存着胃酸,口感爽脆,且会刺激舌苔,带来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蛇倉喜欢把它当成小零食来吃。
他先是去吮吸里面的水液,斑目出手的时间很微妙,恰好令猎物保持在饥饿状态,所以胃囊里是干净的。他把胃酸喝下去,好像在喝什么开胃果汁,随后才是捧着柔软如同水囊一样的器官用牙齿撕扯,漏了气的胃囊因此发出噗嗤的气音,像一句轻嘲。
蛇倉仔细地咀嚼着,用舌面去顶着已经卷近口里的带褶软肉,要舌面可以感受到那近乎于灼伤感的刺激,辣味零食……或者跳跳糖?之类的,蛇倉愿意这么形容一个人干净的胃吃起来是什么感觉的。之前斑目也好奇过,得亏斑目不是个爱吃零食的,不然大概会忍不住在享受生活的时候总想起蛇倉惊为天人、骇人听闻的形容吧。比如老人吃起来像风干肉脯,小孩吃起来像羊羹……他到底是怎么在血肉里吃出那么浓厚的甜味的?
他一直听着蛇倉进食的声音,大概确定了这时女尸已经不具备袒胸露乳,主要是“露乳”的条件了,就慢悠悠睁开眼瞥了他一眼,蛇倉明明没有抬头,但好像脑瓜顶上长了眼睛一样,急忙堵了一句:“别催了,很快了!”斑目看他加快了些咀嚼胃囊的动作,一手往嘴里塞,另一手往女人的肚子里掏,把那卵巢撕扯下来,这回她的腹腔空无一物了,只能看见脊椎被一层软肉包裹的凸起轮廓,让斑目想起生鲜市场的猪,它们也是这样被剖开、等待顾客挑选的。
不过这里没有精挑细选的顾客,只有一个来者不拒的饕餮。蛇倉喜欢卵巢,它是脆的,细小的软管十分纤薄,轻而易举就能被牙齿咬碎,而未经生育的子宫吃起来带有一种奇异的腥甜,阴道则类似于口腔……哦,口腔,蛇倉觉得生啃别人的嘴很奇怪耶!但是在连带发丝一同吞下之前,他还是不会拒绝从猎物脸上撕下一块肉来啃啃的。这个时候蛇倉想起来看看她的脸了,他叹了口气:“怎么又化妆了呀……”
“化妆是社会礼仪。”毕竟在日本这种环境,不化妆的女人会被当成异类的,但是蛇倉不喜欢吃到粉底的味道,难免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他还可以吃脑浆嘛!不过这得是最后的事了。他像吸溜面条一样把输卵管吃掉,然后利落地掰断了女人的尾椎处,将她的臀部连带生殖器官一同压缩吃下。并不是处于廉耻而快速解决,只是因为不大好吃,毕竟现代人久坐,臀肌僵硬得要死,要蛇倉根本生不起细细品味的心思,而且会有怪味啊……!蛇倉还是不想去细想之前尝试后得到的味蕾反馈的。
女尸被截断成两节……不,三节,毕竟两条大腿是分开的。斑目本来是想按照惯例回避的,但是蛇倉私下她包臀裙的动作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闭眼,他就已经把隐秘部分吃完了。斑目的脸皮僵着,从鼻腔里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蛇倉护食一样地抱住那两条要从他膝盖上滚下去的大腿。嗯,不对……这小子不怎么护食,虽然经常嚷嚷好饿,但是斑目猜如果自己感兴趣,跟他提议“给我尝尝”,蛇倉一定会欢天喜地给他让出位置的。
大腿肉其实也有些僵了,但是毕竟是块儿完整的、不用费心思的好肉,蛇倉还算喜欢。但他尤其喜欢膝盖窝那里的软皮,带着髌骨一同嚼碎,软皮裹着脆骨,牙齿先感受到毫无阻力的温驯,最后是骨骼的硬脆,不带任何回弹感,蛇倉对此心满意足。这位女士的小腿骨骼笔直,没有因为跪坐的习惯而出现罗圈腿,真是个优秀的女性啊!蛇倉可以握住她的脚踝,像动漫人物捏着那种带肉的大棒骨一样咬她的小腿肉,斑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觉得这有点像海贼王。就算他是个无趣的大叔,但这种民工漫也还是会知道的。
“有些时候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要求女性在职场要穿高跟鞋。”蛇倉说,这时他已经吃完了一条腿上的肉,正态度闲适地吃着那截骨头,直到剩下一只脚。他捏着那只脚踝,给斑目展示被挤压得变形的大脚趾骨节。斑目挑了挑眉:“谁知道呢,大家都说那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不是止痛药,而且这种我没法吃了,真可惜。”蛇倉有些遗憾,不过虽然有些时候他不是那么爱干净,但还不是个恋足癖,所以那只脚飞快地消失在他嘴里了。他开始吃另一条腿,步骤严谨,斑目一开始的时候拒绝目睹他进食的画面,因为无论杀戮还是凌虐,都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行为,但生吃活啃不是,作为人类他本能排斥于见到同族被吃下,但或许是见得多了,以及和蛇倉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以至于他对这种非人类祛魅了,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许不适,但至少斑目可以心平气和、不带负面情绪地为他守完整餐。
现在蛇倉的腿上只剩下了链接着头颅的上半身,且只剩下脊背,蛇倉把她的脑袋扭下,脊椎断裂的时候发出一声让人脊背发寒的声音,斑目看了下腕表,还是按耐下了再度催促的想法,只是看着蛇倉把她的后背翻转过来,将大片平整的皮肉撕扯得翻卷斑驳,直至剩下包裹着斑斑碎肉的骨骼。伴随着那斑目用科学无法理解的空间压缩,蛇倉的膝盖上就只剩下了那枚头颅了。
他的动作是粗鲁的,指甲刮过女人的额头,并向着后方环切。然后他攥住已经变得凌乱的发顶,便将她的头盖骨彻底掀起来,大脑是粉白的,组织液顺着女人的眉眼向下流淌,仿佛一个出现在淫祀中的诡谲器皿。
蛇倉捧着她的脸颊,但绝对不是为了接吻,他的脸低下,面容因为食欲的躁动被满足而升起酒醉一般的红晕。他将自己的唇瓣贴上女人的大脑,柔软馥郁的脑浆伴随着他的吸吮被破坏,挤入了他的舌面之上,又伴随着吞咽而滚落入喉咙中。它柔软至极,还带着未散去的体温,温软得如同一场美梦。斑目冷不丁开口:“听说人刚死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大脑还未死亡,她会知道自己的遭遇的。”
“那又怎么样,现在反正不知道了。”
蛇倉理所当然地回道,他抬脸的时候,脸颊已经沾染了被破坏的脑髓组织,异常的舌头从他口中探出,利落地把脸上的血污和残羹都舔净了。蛇倉抱着脑袋,突然恍然大悟一样长长地“哦——”了一声,试探着问:“那下次我先吃大脑?这样是不是更人道主义点?”
感觉就像为了动物权利而不骟猪的外国佬一样。斑目只是突然想到了那个问题,毕竟他没带电子设备,也没法看看电子书什么打发时间,干守着确实挺无聊的,只能任由思维奔逸瞎想。他抹了把脸,不知为何叹息一声:“唉、你……你随便吧。”
蛇倉就继续高高兴兴地吸脑仁,斑目思维发散,心想是不是给他买根吸管比较好,这吃得也太脏了点,头发都掉进去了。蛇倉的手插在女人的发丝之间,手指骨节分明,和人类并没有任何差异,但就是这只手,别说分筋错骨了,斑目觉得就算让他徒手砸塌承重墙也是可行的呀……因为只剩下这一点,蛇倉吃得珍惜极了,吞咽的速度变缓,显而易见的不舍和回味。斑目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他也没断了蛇倉吃的啊,怎么每每都像没见过荤腥一样?这没出息的臭小子。
于是楼梯间内只回荡着蛇倉吮吸的声音,还有他的舌头探出,在所剩无几的颅骨内刮来刮去的奇怪响动。斑目又在心里骂了一句:没出息啊!不过没说出口。蛇倉恬不知耻,说他他也能当夸奖,向来都是理直气壮地歪理一大堆,斑目懒得在任务期间和他斗嘴。
但过了会斑目又说:“要是哪天我任务失败了,你可以吃了我,毁灭证据。”这件事他早就想过了,组织牵扯甚密,要是任务失败被官方抓住肯定是活罪难免,所以共识大多是秉承老祖宗的传统自戕或是拼个一换一。只是斑目之前觉得这么说有点像邀请——别以为他不知道蛇倉把他当储备粮。但真的出口了,他就发现其实谈及此事并不那么难。
“哈……?”蛇倉莫名其妙的,他把头颅捏烂后缩成小球丢进嘴里:“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就只能当垃圾桶吗?!”拜托,在当斑目的专属清道夫之前,他也是个厉害的杀手好吧?他的表情有点愤慨,不过斑目能看出来表演成分居多,他嗤笑了声:“怎么还愤愤不平了?你小子别唬我,难道你不想吃?”
“虽然我是来者不拒了点……”蛇倉一边说,一边操纵着触手进行最后的收尾,甚至不忘把斑目之前训斥过的、溅落在门边的血迹都毁尸灭迹了。他继续补充,带着微妙的恶意和揶揄:“但是有年轻漂亮的女士吃,谁想啃你这个老梆子?再说不要真的把我当垃圾桶啊,难道遇到那种情况我不会出手吗?”
斑目看了眼腕表,将两人之前用来插门的球棒提着,推开门便往外走,视线都不回一个:“你会吗?”
蛇倉嘿嘿了两声,听着有点傻,斑目以为他是在打岔话题,但是斑目的确也没打算追问,毕竟他对蛇倉没什么期待——从来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任务中他信任蛇倉的收尾能力,可是人是不能过多指望另外一个个体为自己能付出什么的。蛇倉轻快地追上了他的脚步,斑目知道这大概是一个无疾而终的话题,不过本来也不怎么严肃,他只是一个习惯凡事多考虑的成年人,但讨论个人感情,死都死了,谁管身后洪水滔天啊?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蛇倉习惯性地去搭斑目的肩膀,第一次被躲开了,第二次那重量才落下。这是一种两人心照不宣的游戏,其实斑目对蛇倉虽然经常不耐,却没有真的厌恶。蛇倉乐滋滋地撑在他肩膀上,然后轻声说:
“会啊。”